【戴锦华】女性主义课程 文化研究3集

【戴锦华】女性主义课程 文化研究3集

戴锦华：被誉为“中国苏珊·桑塔格”的戴锦华教授出身于北大中文系，曾在中国电影第四代和第五代崛起时任教于北京电影学院。戴老师有着深厚的文学与电影学养、广博的阅读量和阅片量，同时，她还永远站在时代潮头，关注着当下脉动，这使她在身为中国性别研究、女性文学研究，电影与文化研究先驱者的同时，一直与时俱进，保持着超高的人气，其智慧与锋芒已成学界“传奇”。

近年来，戴锦华教授的三部代表性着作《雾中风景》《浮出历史地表》《隐形书写》由北京大学出版社以精装再版，引发了学界和读者的普遍关注。三本重量级的专着，分别代表了戴锦华在电影研究、女性主义批评和文化研究三个领域的开拓性贡献，至今都是相关研究必须参考的经典论述。

一、第一讲

1. 「世界的变化」

金融海啸 中国崛起

女性主义 文化研究 性别研究，必须要转回20世纪的历史，二战后的历史。

20世纪的60年代到20世纪的终结，也就是大约90年代，历史的线索是清晰的，就我们讨论的议题，比如说性别的、文化的、种族的，它是一个连续的进步的过程。

60年代，妇女解放运动开始在全球发展，性别议题变成文化研究中非常重要的议题。He or She。。那样的一个全面性的冲击使人们必须去正视在社会的、社会制度的、文化制度的、语言秩序当中的强大的男权制度和性别歧视。从那个时候开始到1995年世界妇女大会在北京召开，是整个妇女解放历史上是一个转折点，在这次大会中达成的决议，迫使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在人类历史上第一次接受女权作为人权的组成部分，认同女性的议题是人类的议题，是世界性的，人类共同的议题。【进步又可悲，几十年的努力换来重要却又微不足道的进步】

现在，情形变得复杂了。在两个意义上变得复杂，一个是分化，一个是倒退。

分化：整个世界的分化越来越严重。每个流行都有它的时髦标准和禁忌，什么是时髦的，什么是不时髦的。所有追求时髦的人都知道，最不时髦的一件事是你追求曾经时髦过的东西。【同性恋不能黑，直男癌去死。】甚至我们经常听到说哪个国家，同性恋合法了，等等。从这个角度来看，我们好像比妇女大会那时候进步多了。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刚刚过去的10年中，中国社会财富增长了27倍，同时，只有男性成为了社会财富的持有者。全职太太看起来好像越来越受到文化上的尊重，但经济制度并不尊重她，经济制度把她变成了一个被供养者，一个经济上的依附者。同时中国经济的发展依赖于，大量的从农村来到城市的打工者，而女性占据了绝大多数。但这些女性的收入大部分用于给家里内部的男性成员生活补贴，例如给父亲还赌债、给弟弟或者哥哥交学费、买房等。从这个角度看，男权结构，丝毫没有被社会流动性的增强或者社会财富的爆发所改变。那么，为什么都是双方供养家庭的社会里，会出现男性占有和获取财富的过程？其一，整个这个过程的发生，伴随着整个中国大规模的私有化发生的。私有化的最具体的表现是物权法的出台。重新定义私有财产，而这个是以男性作为家长和主体的方式来制定这个私有财产的所有。而新的法律，虽然仍然有基本条款写着夫妻财产共同，但每一种财产如何论证所有权变得非常复杂。所以在这个过程中，女性只拥有收入，男性才拥有财富。所以，从文化角度上看好像是我们进步了，但在现实层面上，从经济结构的层面上，男权被再度巩固。我们一方面看到法律从确立男女平等到保护妇女权利，到事实上的男女不平等、性别歧视、保护男性作为资本持有者。因此，女性主义的议题，在现在变得更加真切和急迫了。

这样的制度整体对男性构成了巨大的威胁和挤压。分化，表现在不同区域、不同侧面、不同视野当中的分化，分化也表现在性别议题越来越难于被单独讨论，因为它和社会阶层、社会阶级的问题联系在一起了。【重男轻女 人口性别比例失调 两种人群被主流婚姻制度放逐 精英女性和底层男性 底层男性未来一定会购买跨国新娘 解决生理需要和社会需要（传宗接代）】 ；美国不同州不同区域之间的分化。因此，整个世界大规模的分化和倒退是我们讨论新的问题的参数。我们今天讨论问题的时候，历史的坐标是重要的，但是可能每一次我们都需要重新设定坐标，它并非不言自明的。因为当你为被压迫者代言的时候，可能也是暴力的。历史的讨论非常重要，我们正在发生急剧的历史倒退，曾经的历史也可能变成我们的未来。

2. 「妇女解放运动 / 女性主义」

妇女解放运动比女性主义出现的早得多，欧洲持续200多年，中国100多年。

女性主义广泛传播则是在二战之后，西方语言的各种「主义」在中国的翻译一般经过中转站日本被翻译而成，而女权主义最初来源于日本「女子霸权主义」。（男人翻的，带了负面的价值评判）只要是女人的问题，就是不重要的问题，就是少数人的问题。这样一种观念在今天几乎依旧是主流观念。

女性主义提供了一种文化视点，一种理论思考的可能。一种从文化上去改变的可能。【帝国翻译，Man翻译，左派着作】语言中无所不在，Human, History, 徐坤女子旁的字书。男权主义实际上是从最基本的文化层次，到整个社会的政治经济文化建构的意义上，有一个完整的结构性的存在。所以女性主义的诉求，不仅仅是谋求政治经济结构的改变，也是一个文化改写、文化批判的过程。【人权宣言，男人圈宣言】你不是人，人已经不仅仅是一个生物学的概念了，人已经是一种文化的想象，是现代社会的主体，是现代社会的公民，是现代社会权利的持有者。

女性主义的文化面向揭示了政治经济制度背后的文化支撑。

3. 「性别研究 / 女性主义」

女性主义是性别研究的重要脉络，但是十分不同。用Sex来表述，是用一种自然化的方式来区分男女，主要以生理结构为准。

经常被人质问：你以为男人和女人是一样的吗？

回答：我相信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样的，可惜现在所有关于男人和女人不一样的表达都是文化表达 （许多关于男女差异的表达是暴力性的文化表达）

也许男人和女人之间是不一样的，但是男人和男人，女人和女人之间的差异可能更大。（希望能够在个性的差异上来接受每一个人而不是在性别的差异上来规范每一个人）

因此，Gender不是强调生理性别，而是社会性别。所以Gender Studies是一个关于差异的研究，是一个关于尊重差异的研究，同时又是一个去粉碎把差异作为一套压抑制度的研究。它不是针对男人和女人的研究，而是关于男人和女人是如何被构造成了两个判然有别的社会群体。它是对女性群体的压迫，更是对女性和男性当中的差异者的压抑。同时，突出了，拒绝和无法被归类为男性和女性的人，这些人就作为妖怪、妖孽、怪物被妖魔化，被迫害和杀害。【一个美国的社会学家说，判然分明的严格的两性制度是基督教文明特有的，或者可以说是西方资本主义在社会化发展的过程中借助基督教文明形成的一个暴力系统】

从这个意义上说，Gender刚好是要打开这个制度，不仅仅是男人作为主导者，女人作为被牺牲的被压抑的，也不仅仅是说某些女人和某些男人，打开这个单调的两性制度。【戴个人觉得性别研究越来越把自己限定在对性少数的研究上】当然，每一个社会的暴力结构都是以多数人的名义去压迫少数，但是对少数问题的关注和倾向，不等于要无视多数人的问题。

「文化研究：阶级、性别、种族」 三者互相影响，彼此重叠纠缠甚至彼此冲突

在阶级分化的过程中，不同阶级的女性面临着完全不同的社会问题。在结构性的被压抑和被排斥下的女性群体，她们的问题是什么，有没有被斗争和被改变的可能？

4. 「去政治化的政治」

今天我们对政治的理解变旧了：无所谓正义非正义；政治 - 宫斗 - 高层权力斗争；甄嬛传 - 居然变成办公室政治 - 新的社会文化

冷战时期：社会政治化指的是每一个民众确立自己的政治意识，公民有自己的政治位置，曾经zuo的特点就是广泛的政治动员。军队政治化。

冷战时代世界被政治化：两大阵营

世界被一分为二，军备竞赛，岌岌可危的平衡，政治对抗通过文化抗争（宣传战，意识形态战）

冷战中社会主义阵营的解体和失败是文化的失败。

1956年，苏共二十大 - 幻灭；英法用最老的帝国主义逻辑武装攻占苏伊士运河，还是社会的资源争霸战还是武装干预别国内政的现实

欧洲出现第三选择：New Left

今天的世界我们必须寻找新的走向更合理制度的可能性。任何一个问题变成黑白善恶左右，要保持警惕，可能是一种意识形态的输出。这是把一个非常复杂的问题简单化，通过建立起你和我，来建立起一种暴力的和敌对的结构。文化研究的意义是我们要去发现第三个东西，第三个力量，新左派的宝贵，尤其是在当时的宝贵在于，我不会因为发现它的恶就接受它的敌人是善。拒绝两种罪恶，寻找新的可能性。

红色的60年代：反文化运动、民权和民主运动（民权、种族）、妇女解放运动以及全面迸发的女性主义的潮流。主题是要求分享西方文化，勾勒出全人类应该拥有的权利，生而为人的平等权利。

- 批判西方世界的压迫的逻辑

- 坚持自由解放

- 文化运动属性

《独立宣言》是践踏男人尊严的前提签署的，《人权宣言》是在女人的脊背上签署的，平等、自由、博爱的这些故事，是白男人的故事。人的故事，原来是欧洲的故事。曾经这个世界上有几百万是人，其他是土着。

有一个问题是，直到今天我们的社会想象仍然参照60年代的社会运动。60年代的颠覆和反抗使西方现代主义逻辑得以传播。我们看到反抗的这一面，但是另一方面，妇女解放的所有方案，妇女抗争所有的内容，都是要求享有男性同等的权利。一个解放的妇女，一个解放并且成功的妇女，我们唯一衡量她们的标准是成功男性和男性制定的那一系列社会规则。我们所有女性主义的前提都是否认差异。所有的妇女解放运动都有一个先在的范本，一个模范，一个模版。我们没有放入一个意识，就是整体地去检省西方的现代文明的模式，没有开启对现代性的反思。第三世界的独立建国助力了西方政治模式的全球化，女性为自己解放的斗争促使男权为自己设立的文明价值变成了一个普泛的人类价值。我们这种反抗要求平等的过程，没有创造出一个差异性的政治世界。这是整个妇女解放运动中潜在包含的一个方向性的议题：我们不是男权逻辑下描绘和定义的女人，但我们并不因此就要成为男权定义之下的男人，相反我们要成为一个自我定义的女人。

5. 「个人的就是政治的」

小政治，60年代的个人政治不是微观政治。

个人政治对抗的是男性历史当中那种极端宏观的，迷恋宏大叙事，完全无视无所不在的个体差异性的这种政治。它强调的是，我们每一个个人的生命是政治性的，我们每个个人的行动，可以达成大的政治性的改变。个人行动为宏观的政治结构提供着最基本的支撑。「个人的即政治的」也不是个人主义，不是独善其身，它强调的是每一个个体的改变如何汇聚成一个世界的改变，也不是每一个个体牺牲自己达成宏大的历史。每一个个体要迫使社会看到我，由此一些空间被打开、一些可能性被打开。

由此带出一个非常重要的议题就是「身体性」，以往全世界的宗教或者意识形态信仰都是以压抑身体、抹杀身体、同时施加暴力于身体来达成它们的目的。绝大数宗教都是创造精神和肉体的二元对立，达成精神的高尚和超越，同时否认身体性的存在。所有的政治目标都是牺牲小我成就大我，牺牲个人肉体、无视个人肉体甚至自苦个人肉体来达成一种宏大的政治理念的超越。

对所谓的男女差异的建立在自然化主义合理性的表述却恰好否认了身体的在场。整个现代文明是以理性的文明建立的，然后所有现代文明都是放逐情感的，以至于情感是整个现代文明当中最大的幽灵。（现代主义崇尚科学与理性，情感和感性变成现代文明要放逐的幽灵。）

实际上，从女性的身体议题激发出了战后最重要的一个议题叫做「生命政治」。女性主义创造出来的个人的政治、身体的政治、生命的政治。最宝贵的意义提供了一个位置、主体和可能性。这种可能性和今天的世界改变之后的格局之间有更强烈的共振。

西方女性主义曾经最宝贵的一个实践是反性别本质主义，也就是反本质主义。因为主流逻辑是一种本质性的逻辑。（一个女的能做成这样不容易了 - 一个天然的非理性的对女性没有学术能力、没有处理和驾驭学术的、理论的、思想的、哲学的可能性 - 女人是什么的本质表述）

本质主义表述有自身的暴力性和遮蔽性。我们通过本质主义的表述获得了一些知识，但是获得这些知识的代价是关于这个对象的太多的部分成为了盲区。但是今天我们发现，反本质主义可能会被本质化、反本质主义可能成为一个新的教条。

女人不是天生的，是被建构的。 - 波伏娃

女性可能提供一种更基本的价值和角色、一种新文化的可能性

我们需要解构建立在权利和利益基础上的两性文化。

QA

如果你忽视社会差异实际上你很难谈真正的生理差异到底可以对生理差异造成多大的影响。

意识形态的暴力是自己主动对自己暴力。

二、第二讲

「中国和西方的文化缘起」

文化缘起文化出处 源自西方的现代文化 基督教文化 差异是绝对的

源自西方的现代文化全面冲刷和改造了中国。但中国的阴阳不是绝对的。

在中国基本逻辑是权力的逻辑，但是不仅仅只是有性别为依据 - 敬老传统 - 体认女性处境 - 直到中国现代化之前，同性恋的问题在中国不是大问题；文人雅士素有断袖之风，上层阶级的特权（古希腊少年爱）；西方文明建构出的两性的绝对化使得两性之间的权力关系绝对化。在我们的前现代文化当中，之所以能够包容这样的一种想象一种戏剧感，是因为我们没有西方那样的建立在暴力定义的自然化的差异之上的权力关系。（穆桂英）但当然不能说这就是前现代女性生活的写照，那就错了。

17-19世纪 伪医学人类学 支撑所有压迫。

我们传统中国的父权文化在性别结构上是有很多裂痕的，因此这其中就包含了很多滑动的空间。但我们拥有一个在坚船利炮之下被迫现代化的历史，一百年来中国人是现代化的推进者也是现代化的对象。虽然我们没有遭遇到一个整体的殖民，但并不意味着我们没有遭遇到一个殖民文化的改造和改写。但特殊性就在这，文化的自我殖民化。内在流放和自我流放。反封建是参照敌人的形象不断进行自我塑造的一个历史过程。

「第三世界国家特定的脉络」

在第三世界国家，男性建国同时自发进行妇女解放。秋瑾。被遮蔽了。同时延伸的一点是，第三世界国家的男性，作为被占领国的国民，作为二等国民，他也以某种方式体认着女性作为第二性遭到压抑的历史地位。我们今天的自我压抑和自我约束可能让我们都忘了自己是谁，忘了我们自己拥有什么样的可能性。

但是大部分的第三世界国家，由于不同的宗教、历史、社会的原因，普遍发生的另外一个事实是，当独立建国完成，男性和女性之间的同盟立即破裂。新的男权秩序被建立，女性作为男性的战友和同盟者被抛弃，再次进入到新的规范和奴役的过程中。

「娜拉出走」

现代核心家庭中的男权，脆弱、苍白、伪善和残暴。娜拉是一个对现代婚姻制度的批判，但我们把它读作是现代化的过程，认为是对前现代父权制度的批判。这是一种父权和男权的错位。五四一代将其看作是对封建包办婚姻的反抗。大步走出父母之家，大步走向了玩偶之家。所以，这里有三重错位，第一重错位就是我们把现代的婚姻家庭解读成封建的传统中国的血缘家庭；第二是男性与女性都认同娜拉作为一个时代的勇者；出走本身的问题就是剧作本身掩盖的问题，就是它掩盖了结构上的制度上的使女性在经济上依附于男性。【鲁迅，伍尔夫，经济的独立，经济的独立所支撑的精神的独立，和空间的自主】这是更为深刻地揭露出现代化进程作为历史进步和历史倒退的深层含义，因为它用这样一种社会分工的、美丽爱情的、自主婚姻的方式、掩盖了这种分工和这种家庭结构它把女性派定的那个经济依附的地位，也就派定了她某种人下人、第二性、二等国民的位置。

「抗日战争」

文化的建构力和滞后性。战争居然把这种现代性带到全国和被普及。

她死了她是我们心中的一块痛，她要是没死呢，变成我们脸上的一块疤 - 在战争的过程中女性形象用做民族动员，但女性主体性在这个现代化过程中被抹除，用女性形象承担历史的灾难。

「1949」

完全由外力推动的，自上而下的全面的解放，甚至包含暴力的成份。没有任何选择的被推向社会的场域，面临很多很多全新的命题，没有先例的没有既定路径的。

传统的断裂：这个过程中断了中国妇女解放的历史传统，好像是从零开始。（收到的男性的压迫被消解掉了）

外在的暴力：由于它不是妇女主导的，不是由妇女的生命体验而发出的要求，所以中国迅速走上了妇女解放，不知道领先世界多少倍，但是整个妇女的意识状况、自觉状况、以及强大的主体力量是无法与其社会地位相称的。所以中国妇女的社会地位空前的高，而自觉意识空前的低，一直持续到20世纪80年代。外力的推力太强，跟不上，另外它把妇女和阶级问题混在一起去谈，最后它就认为这就是政治的解决和结束，妇女的问题就解决了。不能把妇女问题只看成一个阶级问题。新中国妇女面对很多新命题，但是无法表达自己的困惑。政治、经济、法律结构都改变了，但是文化结构没有改变，家庭结构没有改变，所以双肩挑。英勇战斗星期日。中国女性的无名病。中国妇女很多人在当时没有认知自己生命问题的能力。所以，妇女解放发生了，但是妇女解放发生的同时被宣告终结了。

「花木兰境遇」

解放的妇女，解放的妇女意味着你要化妆成男人，要化成男人去实现你的价值，而对你的价值的评判也是用男人的标准。

历史的债务。改革开放是从不甚自觉到高度自觉的资本主义化过程。拨乱反正，进步与倒退同时发生，妇女的解放开始作为乱被拨回去，进入持续的全面的公开的倒退过程。

「倒退 倒退 倒退」

1980年 第二性 自称女性主义者 我要强调差异来作为反抗（而西方是要求无视差异），因为我们是要求我们的社会性别被正视，要求生理性别被尊重。我们的历史经验被局限在那段历史当中，我们认为这个制度是合理的就将继续延续下去，男女平等，同工同酬，法律有保障，经济政治有平等，我们要求的是文化上的自我浮现。以母亲的生活经验作为不容更改的社会现实。流行的文化在巨大的推动者性别意识的倒退，在这以后中国持续到今天的修法过程，这个修法过程实际上是妇女地位逐渐下降的。与此同时，经济上的同工同酬，随着大资本的进入全面崩溃。然后妇女在各个领域中开始收到公然的性别歧视。

女性主义从一个拾遗补缺的文化要求变成了真是的社会需求。（果然不能仰仗别人的恩赐，果然最终变成需求要自己争取的这个过程是不能跳过的）